经此一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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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瓶邪]你若不举





 

从某天起,每次出门吴邪都会揣上一把伞,还备用一把在车里。当他看着外面纷纭人来人往的热闹时,脑里若隐若现的却是小哥独自在雨夜里彳亍的模糊身影。那个时候的他无疑是冲动的,容易热血上头的,想也没想就冲过去,招呼一声就和男人并肩,然后是沉默,应该也是默契的。两个人不说话,雨声嘀嗒嘀嗒,鞋子踏在水洼里发出啪啪声响。后来吴邪再想起总不免庆幸那偶尔的一次顺手。心底那股念头有时无法克制,胸口就像被那场密密麻麻的雨淹没了似的,密密麻麻的颤抖。静水流深,他只是水面上一叶飘零的孤蓬,没头没脑地围绕着打转,事也好,人也罢。


 

这次吴邪魔怔似的出门,没拿伞。


 

雨落在身上轻柔却避免不了冷酷,就好像某次对方落在耳边的轻语。吴邪漫不经心地扫视一晃而过的面孔,统统不是他要的熟悉。就像是年少时他寻找那把丢了的伞的感觉,那把被他搁在自行车的篮里的伞被人偷了去,之后一段时间每逢雨天,他总忍不住试图在形形色色的圆顶里分辨出自己丢了的那把。很明显能够意识到这是徒劳的,人们总是被告知要珍惜,要学会放手,吴邪一开始还这么催眠自己,后来发现都是屁话。


 

若真有人能问心无愧承认自己放下了,那世间早就成为佛窟,到处都是行走的圣人。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,阿弥陀佛,善哉善哉,别人这么告诉他。吴邪回答,去你妈的。


 

但明白现实和认命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。柳絮纷飞似的春雨包裹他的全身,五脏六腑都在为之无孔不入轻颤。吴邪放任似的走着,难免对比起那次在长白山上茫茫雪地里的无所顾忌。周围一切都毫无吸引力,也不成阻力。一股强烈的抽离感自脑门冲起,吴邪放佛又看到白沙环绕,茫茫一片雪,耳畔嗡鸣。他掐自己一把挣脱出来,面无表情地原路返回。


 

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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